【张老师谈教育】美国大学招生倍受争议的种族平衡、特权录取和排名！
2022年3月16日 15:24
中文先驱专栏作家 张老师（张云腾）
两个星期后，2022年入学的美国大学本科申请即将全面公布榜单，正在等候录取通知的学子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不论申请的结果如何，请告诉自己：“这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
因为，看完本文，再回顾2019年4月27日本专栏的《别被鸡汤文骗了，进美国顶尖大学也有参不透的“潜规则”！》一文，你可以自豪地说：“这是一段逆势前行的旅程，我探索了自己，接受了挑战，我终于完成了迈向下一段人生的学习与成长。”
从亚裔组织控告哈佛大学说起！
2015年5月15日，60多个亚裔团体组成的《学生公平录取组织（SFFA）》联合向美国司法部和教育部提出行政申诉，控告哈佛大学在录取亚裔申请人时存在着系统性的歧视行为，要求联邦政府介入调查。教育部民权司立即以程序不符为由驳回其申诉，此案在各级法院的官司则延烧至今未了，控辩双方的攻防高潮迭起。
SFFA控诉，哈佛在本科录取时为了遂行其“种族平衡”政策，给亚裔学生设定更高的录取标准，并且使用“个性评分”（例如“亚裔欠缺领导力”等刻板印象）给亚裔打了低分，以拉高非裔、拉丁裔和其他少数族裔的录取比例。被告方律师则极力辩护，哈佛把多元化视为其教育使命的一部分。
一波未平，另波又起，哈佛大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2018年6月下旬《洛杉矶时报》又报导，2010年至2015年，哈佛“传承生（Legacy）”的录取比例高达34%，而“非传承生”的录取率仅6%。只要父母中有一人毕业于哈佛，子女的录取胜算是其他人的5倍以上，如果父母皆为校友，子女的录取优势更为突出。
媒体进一步发现，哈佛录取的“传承生”申请者多为白种人，从2010年至2015年，超过20%的白种人“传承生”顺利入读哈佛，比美国亚裔（6.6%）、非裔（4.8%）和拉美裔（7%）的总和还多。
下级法院普遍做出了支持哈佛大学的判决，2021月2月25日，SFFA对哈佛的控诉终于被上诉到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2022月1月24日，联邦最高法院同意受理这个大学招生平权措施（Affirmative Action）诉讼案。根据最高法院的作业惯例，判决结果可能要等到2023年春夏季才会出炉。媒体的预料是，目前以保守派大法官占多数的合议庭，可望终止这个长达半个世纪的争议。
我认为，此刻是亚裔组织请出美国大学招生“打黑英雄”的时候了。细数让美国高校最头疼的人物，Daniel Golden必然榜上有名，他早年毕业于哈佛大学本科，自1999年起专责教育方面的采访报导，曾担任《华尔街日报》波士顿分社副社长。2002年12月他开始深入追踪常春藤盟校的“特权优先录取”内幕，俨然变成了这个主题的领军人物，《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主流媒体纷纷跟进。
Daniel Golden精彩犀利的文笔震动了美国朝野，迫使母校哈佛在内的许多名校因此而调整招生政策，2004年他荣获全球新闻界的最高荣誉奖项Pulitzer Prize，2005年出版《The Price of Admission》一书。有人说，申请常春藤等名校的结果不如意，看看Daniel Golden的书可以找到答案，或许也因此而释怀，因为，你不是唯一的天涯沦落人。
加州理工学院始终笑看“特权优先录取和潜规则”！
《The Price of Admission》一书绝对可以成为美国高等教育的历史文献，作者对哈佛母校的指控毫不手软。他说：“哈佛操纵着一个‘缺乏利益冲突制衡’的筛选录取机制，为富裕学生和有背景关系的学生大开方便之门。”
哈佛有个专门帮学校筹资募款的“校资会（COUR，学校资源委员会）”，当年的数据显示，“校资会”委员子女被哈佛录取的机率超过2分之1。校友子女的录取率约3分之1，为正常录取率的4倍，全部学生人数中的13%为校友子女。权贵如副总统Gore是哈佛校友，三个子女都读哈佛，这不算什么！校友富豪James O. Welch Jr.同时是“校资会”委员，6个儿子都毕业于哈佛才是历史纪录。
校友子女申请哈佛一定能享受到“世家优先（Legacy Policy）”的优惠吗？不一定，要申请助学金的话，子女可能要与一般申请人放在一起评比。如果哈佛校友希望子女受到特别关照，他们最好是高收入的银行家、大企业家、律师或医师。哈佛教授David Karen这样解释：“如果你不能利用哈佛文凭谋得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从而轻松支付子女的学费。那么，哈佛也不可能两次犯下同样的错误。”两次同样的错误是什么？除了耐人寻味，也令人感受到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无奈。
除了校友、权贵、捐巨款富豪、名人的子女属于“特权优先录取”考虑对象，申请人本身是名人也可能享受到录取优惠。《The Price of Admission》书中指出，常春藤盟校中对于名人子女或名人最积极、最青睐的莫过于布朗大学，在校园内遇见著名舞台剧演员、电影明星、外国王室成员的机会比其他校园大得多。这样可以增加校园文化的多样性、丰富性，似乎言之成理。
另有一类“特权优先录取”是最不具争议性的，那就是运动、才艺（表演艺术或视觉艺术等）、科研等表现杰出的学生。美国大学本科的招生思维是“组织最完整、最全面、最好的一届本科新生”，AGS、King’s等中学曾经有几位学业一般般的学生获耶鲁大学录取，因为他们可以加强耶鲁大学划船队的实力，不过，他们的SAT/ACT考试和学业成绩也必须达到某一个水平才行。
“特权优先录取”是一把两面刃，因此，美国大学一般都采取低调、限量且小心翼翼的方式操作。经由这个管道录取的学生，有些在学术方面的表现较弱，对名校的学术竞争力不利。曾经有位学生告诉我，进了名校还毕不了业，太逊了！因为他体验到名校学生并非个个在学习方面都超强，如果在名校里垫底了，真的要好好自省一番。由于排挤效应，排名靠后的大学终于有机会招收到许多学习、研究都非常出色的学生。美国的大学百花齐放、各擅胜场，招生制度面的影响是推手之一。
不用怀疑！与金钱直接或间接相关的美国大学之“特权优先录取”，来钱都进了学校的基金账户。
值得一提的是录取政策独树一帜的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加州理工学院，简称Caltech）。这个全球尖端研究的重镇在录取学生时100%采取择优录取政策，学生入学与家族财富、名望、权贵、人脉完全无关，对于校友和教授子女的申请甚至采用更高的标准来考核。
Caltech禁止在录取中考虑种族因素，亚裔学生的比例从1992年的25%上升到2013年的43%，2020年的入学班更是高达48%,其学术地位和排名却丝毫不受影响。Caltech的师生们可以自豪地说：“众人皆醉我独醒！”Caltech！够牛！令人肃然起敬！
大学排名之争，玩过火了将造成高教的弊端和偏差！
多年钻研美国大学排名和世界大学排名，我的结论是：“看看就好！别迷信它！”US News（美国）、QS（英国）、Times（英国）是全球最受瞩目的三大排名机构，彼此之间甚至对于同一年度、同一个国家的排名，都可能出现很大的落差。
最新的2022年美国最佳大学Top 10排名，US News依序是1.Princeton、2.Columbia、2.Harvard、2.MIT、5.Yale、6.Stanford、6.Chicago、8.Pennsylvania、9.Caltech、9.Duke、9.JHU、9.Northwestern。
转换到英国QS的排名平台看看，QS所公布的2021年美国Top 10依序是1.Harvard、2.Stanford、3.MIT、4.UC Berkeley、5.UCLA、6.Yale、7.Columbia、8.Princeton、9.NYU、10.Pennsylvania。明显的差异之一，US News喜欢搞同名次并排；差异之二是，UC Berkeley、UCLA和NYU都飞上了枝头作凤凰，Chicago、Caltech未上Top 10榜单则令人感到意外。
2022年，同样的QS排名在美国则搞了一场大风吹，2021年未进入Top 10的Caltech、Chicago分居第4、第5，原来2021年Top 10中的UC Berkeley、UCLA、NYU跑到了Top 10之外的第14、15、16。同一机构相隔一年的排名变动竟然如此之大，因此，认真计较排名是没有意义的。
美国大学允许学生一次申请多所大学，一个学生同时被多所大学录取是常态。《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US News）》的排名中，录取率越低、录取学生的报到入读率越高，对于排名就越起到加分作用。曾经有传闻，学校看到申请人如此全方位优秀，同时被其他名校录取的机会很大，干脆先拒了他，以免录取之后不来入读而降低了报到率，目前应该不再有这种偏执的故事。常春藤三巨头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的录取率和报到率之争曾经紧张到短兵相接、寸土必争的地步，故事就这样发生了。
2002年，普林斯顿大学的招生人员利用学生的生日、社会保险号码等数据登入耶鲁大学的网络系统，试图查阅十多名学生的录取信息。用意是，如果这些学生被耶鲁录取了，普林斯顿就先拒了他们。美国联邦调查局介入调查后，在美国教育界掀起了轩然大波，风暴中的普林斯顿大学招生办主任先遭到停职处分后再被调职，从此永远不得再过问招生事宜。为此，全美各大学的网络系统都进一步加强了阻止骇客入侵的防范措施。这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不堪回首往事！
除了上述名校之间因录取竞争而产生的的录取偏差，更严重的是学校提供给排名机构的数据造假现象。如果大学过度重视排名的假象，特别针对大学排名指标去“对症下药”，无视于办学初衷，这就是高等教育的堕落。大学排名玩过火了绝对是弊大于利，欲知详情，请参阅2020年9月10、17、24日分上中下三篇刊登于本专栏的《你看懂了大学排名吗？被大学排名绑架的学子知多少？》。
链接如下：
作者简介：张老师，台湾师范大学生物系毕业，曾任教于台北师大附中。移居新西兰 24 年，他撰写本报教育专栏多年，曾经主持奥克兰中文电台的《优秀是教出来的》教育节目近 14 年。张老师持续关注全球教育大趋势，对学生的专业发展、素质培养、亲子关系、留学等问题有深厚的研究。他创办的《奥克兰教育中心》主要从事课辅、教育谘询规划、留学辅导等服务，至今已经有许多学生成功入读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牛津、剑桥等世界名校。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最激烈的医学院录取竞争中，众多张老师的学生年年脱颖而出。张老师出版过《纽西兰的活泼教育》、《荷媚波光》等书，也是《张氏心理学辞典》中神经和内分泌生理学条目的原始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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谘询邮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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