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谈教育】世界上从来不缺像黄瑽宁、张文宏这种尊重科学的专家！
2022年2月23日 17:29
中文先驱专栏作家 张老师（张云腾）
1989年台湾《东华书局》出版《张氏心理学辞典》，1992年《上海辞书出版社》获得授权发行简体字版，我是这一本辞典中神经科学和内分泌生理学条目的原始撰稿人。当年心理学教授张春兴先生邀请我参与此一辞典之写作，就是希望我使用一般人看得懂的文字来表达艰深的科学理念，今不揣浅陋撰写关于COVID-19的问题，正是基于这样的一个初衷。
台湾的感染科兼小儿科专科医师黄瑽宁于2020年1月21日发表《关于新冠肺炎，带你看懂2019新型冠状病毒》一文，武汉于1月23日因疫情严峻而封城，我随即在2月1日以《看懂医学专家的分析，明白了就能避免恐慌！》为题，推荐介绍黄瑽宁医师的这一篇文章。在2022年2月下旬的今天重读此文，令我感到惊奇又佩服的是，看看那个根本没有疫苗、治疗方式还在摸索的疫情初起时刻，再对照这两年来全球疫情大流行的变化，黄医师的判断和臆测竟然如此精准。
各位在阅读本文的时候，请时刻留意，下列主文几乎就是2020年1月21日发表于本专栏的原文，我只是把当时使用的2019-nCoV一词改成COVID-19。黄医师曾经在2020年8月14日Updated其1月21日的文章。秉持着科普写作的理念，我将继续在本专栏推荐值得阅读的COVID-19相关文章。
疫情控制之审慎乐观可以期待！
此次新型肺炎的病原体是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COVID-19，黄医师指出，曾经/现今在人类流行的冠状病毒大概有7种，依其严重程度可以分为两大类型。
第一大类型冠状病毒引起的症状比较轻微，理论上每一个人都曾经感染过。这些病毒感染之后可能毫无症状，或者只出现轻微的感冒症状，也可能造成“类流感”症状，如发烧、咳嗽、气喘等等，少部分则形成肺炎。这一类型病毒导致的重症机率低，死亡个案少，就算发生了，大部分出现在老人、慢性病人或免疫不全的人身上。这一类型病毒共有四种，即HCoV-229E（原始宿主为蝙蝠）、HCoV-OC43（中间宿主为牛）、HCoV-NL63（宿主为蝙蝠和灵猫）和HCoV-HKU1（中间宿主为老鼠）。
图片来源：黄瑽宁YouTube频道截图
第二大类型冠状病毒的传染力没那么强，但是，感染之后转为重症的机率极高，比如大家所熟知的SARS-CoV（死亡率约6-15%）和MERS-CoV（死亡率约28-35%），这两种病毒的人传人能力较差，如果成功感染到人类身上，无症状的机率不高，几乎都是来势汹汹，非死即伤。
第7种可感染人类的冠状病毒，其属性不明。这就是此次始发于武汉的COVID-19。目前专家们急着要确认的是，COVID-19是属于第一大类型冠状病毒（可人传人，大部分症状轻微，少数重症）？或者属于第二大类型冠状病毒（有限人传人，但死亡率高）？
黄医师表示，如果COVID-19是属于第一大类型冠状病毒，那大家就不用太担心，防护的方式跟一般感冒相同，只要勤洗手、进出公共场合戴口罩、平时注意增强抵抗力即可。如果是第二大类型冠状病毒，那就要减少进出医院或人群聚集的场合，甚至要戴N95口罩才能安心了。
让黄医师感到乐观的是，2020年的今天，流行病学与病毒分析的进步程度，已非2003年SARS发生时的缓慢情况。写这篇文章的初稿至今不到一星期的短短时间，COVID-19的基因序列已经解碼，呼吸道的受体分子已经确认，甚至开始进行疫苗的研发。全球许多专家也使用各种数学模式来猜测这种病毒的未来发展，每天都有最新的进展和突破。
COVID-19可能是介于两大类型之间的病毒？
依黄医师之分析，目前看起来，COVID-19似乎介于第一类型（死亡率低、传染力高）和第二类型（死亡率高、传染力低）之间，但是还有一些不确定性。他所持的三大理由如下。
第一，截至目前，COVID-19传染力不算太高，跟流感病毒类似，甚至略为低一点点。
R0是一个数学术语（念法是“R naught”，又称为“基础传播率”），R0值指的是一个人感染到某种病毒之后，可以传染给身边多少个人的意思。R0值要精确的前提是，接受统计调查的族群，必须是没有被感染过，也没有接种过相关的疫苗。R0值越大，代表病毒的散布越快越广，R0值小于1，这个病毒最后可能会自己消失，很难变成全球性疾病。
R0值的解读有很多，但是，它是浮动的，并非是一个固定的数字。当初对COVID-19还不了解的时候，武汉人进出医院都不戴口罩，所以在发现不明肺炎的初期，其R0值超级高；后来大家都勤洗手、戴口罩，R0值立刻就下降了。目前科学家对COVID-19病毒R0值的估计，从1.4 - 3.8都有，黄医师认为3.8是高估的，1.4或许差不多，1.4这个数字代表每一位患者，平均可以传染给1.4个身边的人，这和流感病毒在没有打疫苗的状况下很类似，因此，COVID-19的传染力跟流感病毒很像，甚至还低了一点点。所以，只要勤洗手、戴口罩，就能有效降低被感染的风险。
目前在中国被确诊出来的病例，大多数是发烧、肺炎等重症病患，可能另有成千上万没有明显症状的病人被排除在医院之外，不自觉或自己慢慢痊愈了。因为缺乏“轻症＋重症”的明确病人数资料，COVID-19的传染力到底有多强？R0值多少？目前尚无确切的结论。
黄医师指出，冠状病毒会随着时间，慢慢适应（爱上）人类的体内环境，也就是说，传染力可能还会增加。如何才能知道COVID-19的传染力变强了？假使中国境外的“本土病例”越来越多，就表示此一病毒的传染力提升了。当每一个国家的本土病例都频频发生时，这种病毒就变成了全球性病毒。
图片来源：黄瑽宁YouTube频道截图
第二，COVID-19的重症率和死亡率不太高，跟流感病毒类似，中老年人会高一点。
黄医师发现，媒体曾经使用错误的解释，宣称COVID-19的死亡率15%，这句话是错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一项小规模统计，疫情爆发刚开始时，COVID-19的“重症后死亡率”是15%，这是局部统计的重症死亡率，不是整体的真实死亡率。
至2020年1月31日北京时间早上6点，中国境内确诊9066例，加上境外108例，全球9174例，按死亡213例估算，真实死亡率是2.32%。整体来说，COVID-19感染后的重症率与死亡率，跟流感病毒也是差不多，中老年人会再高一点。
第三，对于COVID-19的感染者，这是一场病毒的繁殖速度和免疫反应的赛跑。
黄医师说，COVID-19和SARS病毒有一个极大的不同点，病毒本身跟人类肺部受体hACE2的黏着度（Affinity）有很大的差异。SARS病毒对于肺部的受体很黏，一遇到肺部细胞的hACE2蛋白质，就饿狠狠地扒上去而不肯下来，但是，COVID-19对于hACE2蛋白质的爱慕程度就差多了。因此，不应该再拿SARS病毒来预测COVID-19。
对人类来说，COVID-19是一种新的病毒，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抗体，儿童感染之后，应该还是轻症为主（原因不明，可能有多重原因），但老人或原来患有慢性疾病者的挑战就比较严峻了。
黄医师认为，COVID-19感染后的严重程度，取决于病毒的繁殖速度，和自身抗体产生的情况。COVID-19的繁殖速度没有SARS来得快，如果我们的免疫反应跑赢它，感染后就可能是轻症，甚至无症状。
疫情有其不确定性，避免感染也有良方！
COVID-19引发的新型肺炎疫情还在继续升温，虽然它的重症率和死亡率明显低于SARS，我们千万不能因而掉以轻心。最令人担心的是，COVID-19的潜伏期大约 3-7 天，最长可达14天（张老师注：病毒经多次变异，此说法有待更新），这导致大量无症状的感染者到处流窜。目前在中国境外的确诊病例，几乎都可以追踪到武汉的居住史、旅游史，或者直接、间接接触过来自武汉的人士。
图片来源：PIXABAY
COVID-19病毒已经发展到具有人传人的能力，可以透过直接接触带有病毒的分泌物或飞沫而传染。但是，从武汉传出的医院候诊间视频则非常令人不解，候诊间里挤满了等待看诊或陪同看诊的人，这样的密集人群已经具有互相传染的高度可能性。更恐怖的是，我们看到了多位全身穿着白色防护衣的医护人员在候诊间的人群里穿梭移动，这些医护人员极可能在诊疗室里接触过感染患者，防护衣上带有病毒的可能性极高，因为恐慌而贸贸然前往医院的后果是否更加严重？许多管理制度完善的医院已经采取了分流措施，让有旅游史、可疑症状和可疑接触者直接前往特殊的“疫病门诊”。
通过突变和基因重组，COVID-19病毒的传染力和致病力都可能发生改变，这就是新肺炎疫情具有“不确定性”的根本原因。此时此刻，只要我们相信科学、相信专家，大家一起发挥爱心和同理心，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避免感染有良方！感染专科医师黄瑽宁认为，疫区以外国家的旅游可以按照原计划出发，但一定要在飞机上戴口罩、勤洗手。他说，“自身的免疫力”才是战胜2019新型冠状病毒的关键。
非常令人欣慰的是，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像张文宏和黄瑽宁这种理性、尊重科学又实事求是的专家！
张老师，台湾师范大学生物系毕业，曾任教于台北师大附中。移居新西兰 24 年，他撰写本报教育专栏多年，曾经主持奥克兰中文电台的《优秀是教出来的》教育节目近 14 年。张老师持续关注全球教育大趋势，对学生的专业发展、素质培养、亲子关系、留学等问题有深厚的研究。他创办的《奥克兰教育中心》主要从事课辅、教育谘询规划、留学辅导等服务，至今已经有许多学生成功入读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牛津、剑桥等世界名校。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最激烈的医学院录取竞争中，众多张老师的学生年年脱颖而出。张老师出版过《纽西兰的活泼教育》、《荷媚波光》等书，也是《张氏心理学辞典》中神经和内分泌生理学条目的原始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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