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就是想死”:合成毒品肆虐基督城,华人母亲痛失爱儿
2018年10月12日 16:21卫生部长将在几周后决定,是否将合成毒品和海洛因/可卡因一样,纳入A类毒品。一旦采纳,就意味着新西兰警方将拥有对合成毒品的执法权利了。
新西兰先驱报中文网 Kenny 编译 Roger Lu最后的48小时是在中国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度过的。他睡不着觉,经常梦魇,不停尖叫和歇斯底里,最后眼睛血管爆裂了。
他的母亲Amy Zhou拼命想让儿子戒掉毒瘾。她带他去新西兰各家机构,包括基督城的“城市使命”组织和戒毒服务所。她向毒贩发短信,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儿子,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妈妈,我就是想死”
在沾染上毒瘾之前,Lu已经和朋友吸食了几年的大麻。周妈妈说儿子在基督城念高中时发生了立竿见影的变化。他从一个聪明、活泼的羽球少年变得无比“慵懒”,对毒品以外的任何东西都变得不再感兴趣。
儿子每周磕药要花大概420纽币,他的资金主要来源于用微信出售电子音乐。
第一次吸毒过量发生在3月。周妈妈发现儿子昏迷在The Palms购物中心的大堂,之后他被送往基督城医院,在医院待了三天。
Lu当时在外面寄宿。周妈妈和家庭好友Peter Sibbald通过翻阅Lu的手机,发现了他和他朋友还有毒贩的短信记录。每条短信都是关于一件事:下次如何磕药。
“他们三四个人会互发短信,看谁有钱、谁有毒品、哪儿能获取。哪个有钱了就去买毒品,然后分着吸。”Sibbald说。
周妈妈和Sibbald曾经尝试联系毒贩,告诉他们放过Lu,结果收到了死亡威胁。
毒瘾实在太厉害,Lu的戒毒只维持了三周。他修改了手机密码,阻止母亲访问。周妈妈告诉儿子这种毒品很危险,但Lu不在乎。
“我多次跟Roger说,你要意识到,这种毒品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可怕的伤害,如果不停止你会死。他说,噢妈妈,我就是想死。我问为什么可他不回答。”
魂断中国
最后周妈妈决定让儿子彻底告别原来的生活,她安排他跟父亲回中国去旅行。
出发那天一直有亲戚看着Lu,甚至当Lu被周妈妈和Sibbald送去机场时看着都很正常。直到他去了趟麦当劳。
“他从麦当劳厕所出来,一副磕茫了的样子。他说还想去机场厕所,结果出来后更茫了。”
“他把护照忘在了家里,于是我们赶回家去给他拿护照。等我们回来他完全茫到不行。我很惊讶安检竟然让他上飞机了。”
Sibbald说她们曾考虑不让Lu登机,但最终觉得如果他留下一定会死。
Lu在第二天抵达广州白云机场。有证据显示他又吸毒了,并且错过了飞往济南的航班。父亲给他重新购买了机票,但他在登机大厅由于情况不稳定而被拦下。
他先是被带到警察局,然后被送往医院。当Lu的父亲赶到医院时,他处于幻觉发作阶段,大喊大叫他看到了魔鬼。48小时后,他的眼睛血管爆裂了。
Lu在住院大概48小时后死亡,死因是吸毒过量引发的心脏衰竭。
基督城成重灾区
从2017年6月至今,新西兰已经有45人死于合成毒品。Lu由于死亡地点在中国,还没有在统计之内。大多数使用了合成毒品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磕的究竟是什么毒品。
Lu吸食的毒品叫做合成大麻(Synthetic cannabis),由植物烟叶混合不同的化学物质制成。最常见的合成大麻已经以各种品牌或名称(如K2、“香料”、Syns、Spice、Chronic),在线上或大麻商店销售。
坎特伯雷犯罪预防小组的Chris Barker对合成毒品有个言简意赅的形容:“合成大麻就是把一堆化学原料扔进植物烟叶上再使劲儿搅拌。”
从9月20日到今天,基督城已经有2人死亡,31人住院,其中至少6人受到重症监护——全部跟合成毒品有关。基督城警方突袭了六处物业,指控了五名提供合成毒品的嫌疑人。
就在捣毁一家“毒窟”的路上,警察发现有5个人躺在路边,全部处于磕药后不省人事的状态。
在另一家“毒窟”,警方发现一名男子昏迷在地。他的物业就像一家商店,堆积着装包的合成毒品、多部手机、现金还有杆秤。
Barker说,很多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并且想戒掉它,但是不行,因为合成毒品太容易上瘾了。
合法高潮?
很多吸食者都以为合成大麻跟大麻类似,但其实不然——大麻并不会造成癫痫,而合成大麻却会造成癫痫隐性基因发作。一般人不自觉无意识的重度使用后,会造成呼吸中止,休克,甚至死亡,对青少年危害极大。曾经发生的美国迈阿密“啃脸”、德州吸食毒品变“僵尸”事件,都跟合成大麻有关。而Roger Lu也是死于这种毒品。
问题是,吸毒在新西兰并不罕见;少数政党哭着喊着让社会“大麻合法化”,更像做了一场免费宣传。合成大麻因为已经没有大麻成分,不在大麻监管及毒品检验范围内,吸食合成大麻甚至被认为是“合法高潮”。根据新西兰警方报告,合成大麻属于广泛流通、容易购买、价格低廉的毒品,而且也是造成新西兰吸毒的人直接死亡比例最高的致命毒品之一。
最让人无语的是,由于可以致幻的人工合成药物实在是太多了,毒贩和毒品生产者为了规避法规风险,在政府对于某种药物做出响应和立法禁止之前就会不断的更改配方,打“擦边球”,这样即便警方抓到了毒贩也因为销售的毒品成分不在“现有列表”之中而只能将其释放。这样的合成大麻已经完全跟大麻没关系了,而且可能毒贩自己都不知道具体配方是什么。最终结果是吸毒的人惨了,完全不知道磕了什么就撒手人寰了。
西方社会的多个国家目前都在争论“大麻合法化”的事情,这件事情见仁见智。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合成大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毒品。
好消息是,卫生部长Daivd Clark将在几周后决定,是否将合成毒品和海洛因/可卡因一样,纳入A类毒品。一旦采纳,就意味着新西兰警方将拥有对合成毒品的执法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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