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故事 一千零一夜】之7 - 你的猫还好吗
2018年11月6日 11:09当他人珍爱我们的珍爱 - 家人,孩子,甚至宠物,那种感觉是幸福的。
新西兰先驱报中文网特约作者 桑子(画/文) 四年前,从《温馨的驿站》(本系列之5)的第一个家,搬到现在的家,中间只隔了几个邮箱。
Mona在我们的第一个家里度过了她四岁的生日。那四年里,白天的多数时间,她都是卧在我们家大门外阳光充足的人行道上,睡眼微闭,两只耳朵感受着街上来往的人流和车流。
如果有老邻居出来到邮箱取报纸信件,她便讨好地跑过去,尾巴缠着人家的脚脖子,来回地绕着八字,如果是中意的老邻居,还要躺在地上献媚地打两个滚儿。
我们这条无尾静街里,至少有六七只蹿房越脊的猫儿,无疑,Mona是最讨人喜欢的一个,而Ben 就是Mona 最中意的老邻居之一。
Kiwi的长相通常比实际的年龄大些,这大概是新西兰临近南极,臭氧层破坏所造成的强烈的紫外线照射的缘故,加上Kiwi特别喜欢户外运动。看看晴天的公园或者海边,Kiwi们裤衩背心儿尽情地露,中国人(亦或亚洲人)则蒙的严严实实,当然也没有夸张到像阿富汗女人那样,一大块儿黑布蒙的连眼睛都找不到。另外,与中国人不同的是,Kiwi见到你的时候,总是笑容可掬,脸上的皱纹自然会比我们多。
通常,以中国人的标准看上去70来岁的Kiwi,实际年龄可能只有60出头。这大概就是Ben。他特别喜欢Mona。
Ben住在我们第一个家的对面,和蔼可亲。由于Mona的关系,我们与他攀谈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些。说起来挺有意思,好像动物比人更有诚信,你看,中国是熊猫外交,我们家是猫咪外交。
Ben 的房子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坚固的Bungalow,四室两厅双车库,809平方米平平整整的院子。话说1974年,当他在美国OE(海外工作体验)的时候,突然接到母亲从新西兰打去的电话,说奥克兰的房价正在飞涨,让他赶紧回来买房子。
要不怎么说听话的孩子不吃亏呢,听了母亲的话,Ben很快打道回府,花了$1.7万买下了现在这个房子。这个双Grammar校网里的大宅子,2017年的政府估价是$2.4百万。如果按照现在奥克兰市新的统一规划(Unitary Plan ),Ben的院子可以开发6到7个连体的三层的房子,每一个新房子的市值将在$1.5百万左右。
二十年前,Ben向市政厅申请将这个房子变成了两个独立出入的两室一厅,独立门牌,他住左边,右边的一套出租,现在的租金每周$450。
2002年我们搬进这条街的时候,Ben 开着经济实惠的蓝色小尼桑,一个人过着简朴的生活。突然在2010年的某一天,退了色的尼桑换成了乌黑锃亮的宝马,像一些中老年Kiwi一样,与一位亚洲女孩儿手拉手成双成对的出入。有人形容老年人与年轻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精辟。
然而,几个月之后,Ben眼中的火消失了。
一个周六的早晨,我扫着院子,看见Mona正在马路对面给Ben打滚,便过去与Ben 打招呼,顺便询问他女友的事儿。他说,她要尽快结婚,而他认为还缺乏了解。就这样,女孩儿通过结婚而得到新西兰身份的希望破灭了,Ben也就回到了孤身一人。
2014年我们搬到现在的家,与原来的房子不足百米,Mona从此结束了逍遥的室外生活,原因是她依然恋恋不舍原来的家和老邻居,经常跑回去,惹得新住户哭笑不得。结果,Mona 和后来小她三岁来自同一个家族的Leo 都变成了indoor 的猫咪。
我们新家的前院有一片菜地,从春到秋,总有很多活儿。每当Ben独自散步从我们家门口过,总会把脑袋探进篱笆,与在菜地里忙活的我打招呼。
通常,老外多以“What a nice day”开始聊天,然后切入正题,好比中国人见面说“您吃了吗”,而Ben却开门见山地问 “How is Mona?”,当他看到我们临街客厅的玻璃窗后边的那两张猫脸儿之后,又连忙补充到 “and Leo?”。当我说他们都很好时,Ben的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每当这时,我心里总是甜滋滋的。当他人珍爱我们的珍爱 - 家人,孩子,甚至宠物,那种感觉是幸福的。然而,我又有一丝的悲哀,对Ben而言,似乎宠物比我们更值得关注。
或许,动物比人更注重情感,更值得信赖?
我一直在反思。
2018.11.3
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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