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先驱报中文网 Lesley 综合报道 似乎每一个失败的近义词都可被用来描述2018年人口普查。这次五年一次的人口普查堪称“透心凉”——普查回应率创下五十多年来的新低。

本周二（8月13日），统计局发布了一份独立调查报告，报告中对去年人口普查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严厉批评。与此同时，新西兰政府的首席统计学家、统计局首席执行官Liz MacPherson表示对这些负全责，并宣布辞职。

所以，这次人口普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些问题对此次及下次人口普查又意味着什么？

少查70万人

人口普查是对新西兰国情的一次全面摸底，每五年进行一次。普查数据被认定为最高标准的数据，被研究人员和多个领域的组织广泛使用。这些数据将成为未来5年政府制定内政外交政策的一项重要依据，因此影响非常深远，意义极其重大。

在新西兰，人口普查是强制性的，不管持有何种签证，只要人在新西兰而又拒绝参加（或提供虚假信息），都可能被处以最高500纽币的罚款。然而，哪怕重罚在前，去年的普查回应率仍然创下数十年来的新低。

在这次普查工作中，15% 的人口，即超过70万人，或没有参加普查，或没有完整填写普查数据收集表。这意味着，在此次普查统计中缺少相当大比例的关键数据，而且现有的一些数据也不合标准。对于人口普查而言，这无疑是一次灾难。

纸质转网络

上一次人口普查是在2013年。次年，政府批准了一项“现代化”流程的计划，因为新西兰的人口调查问卷自2001年以来就没有更新过，需要与国际较佳实践标准保持一致。2016年，新西兰统计局制定了一项计划，并于2018年3月举行了全国人口普查。

从2013年到2018年，两次普查之间的最大变化在于数据收集方式，前者使用的是集中收集纸质表单的方法，而后者则主要依赖于在网上收集数据。在2013年人口普查中，只有34%的普查问卷是通过网络方式完成，统计局希望2018年将这一比例提高至70%。

据悉，这些举措旨在降低收集成本，增加“管理数据”的使用。管理数据是统计局可以从其他政府记录中获得的信息统计数据——比如驾照或税务记录等，以填补部分无法获得的结果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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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率创新低

虽然从初步结果来看，使用网络方式是有效的：统计局收到的回复中高达82%都是通过在线提交，远超70%的目标。但最终的回应率比往年低了5%，约有十分之一人口都拒绝参与调查。

用统计局的原话来说就是，2018年人口普查的回应率“低得令人无法接受”。例如，全国人口总体的回应率仅为83.3%，是过去五次人口普查中回应率最低的一次。相比之下，2013年和2006年的回应率则分别达到92.2%和94.5%。15岁至29岁人群的回应率从88.5%直线下滑至75%。

由于参与统计的样本数量不及预期，统计局选择用“真实人口的真实数据”来匆忙填补空白。其中，89%的样本数据来自2018年人口调查，另外11%则源于其他政府数据。利用完所有的数据来源后，总体覆盖率达到98.6%，高于2013年98%的覆盖率。

然而，正是因为统计局担负了更多的补救工作，原定于去年发布的人口普查数据被一拖再拖。

管理数据对于政府掌握居民地址或年龄等信息具有一定用处，但对掌握个人的详细信息并无帮助。最值得注意的例子就是，有关毛利部落规模的官方标准数据很难确定。这是因为在2018年人口普查中，毛利人的回应率仅为68%，远远低于2013年人口普查的88.5%，而其他政府部门也没有收集有关毛利部落的足够信息。

此外，信息的缺失也可能导致大量数据集无法工作，这意味着研究人员及政府会漏过许多重要的细节。统计学家目前正在研究这些问题，以确定哪些数据可以修复，哪些可以省略。其中一些管理数据可能仍然对研究有用，但还没有达到人口普查所需的“黄金标准”，而且尚不清楚这些数据将如何影响未来几年的政府决策。

失败原因

反对党国家党认为，统计局在关键的人口普查实施阶段组织混乱是导致2018年人口普查失败的直接原因。工党政府的无能及其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也是造成失败的重要原因。例如，政府统计部长不仅于人口普查当日在海外旅行，丝毫没有表现出对普查工作的重视，而且对于普查工作中出现的严重问题一直采取视而不见的消极回避态度。

为了确定回应率下滑原因，去年10月11日，统计局委托管理顾问Murray Jack和前加拿大人口普查助理首席统计学家Connie Graziadei展开独立调查。本周二公布的调查结果发现，无论是在如何向公众传达普查信息方面，还是在后备计划方面，统计局将太多的焦点都转移到了在线普查，但却缺乏足够的测试。

此外，调查还发现，2018年普查的实地工作人员仅为2013年的40%左右。其他问题还包括：对线下参与没有足够的准备——例如只打印了4800份双语材料，让毛利人很难参与普查；领导层缺乏战略策略，过于乐观，在合适的时机没有采取恰当的行动。

MacPherson周二也承认，事后看来，在2016年凯库拉地震后进行人口普查可能是个错误。那年11月的地震造成新西兰统计局的办公室被关闭。因此，工作人员不得不在最后一刻，匆忙完成为了新流程本就很晚开发的IT系统的完善工作。

报告称，尽管为该进程提供的预算（1.19亿纽币）足以满足最初的计划，但事后看来，还需要更多的资金来应对改革带来的风险。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才一次普查，就实施了太多变化。

报告的建议

据悉，人口普查统计数据的首次发布时间定为9月23日，将对大部分数据予以公示，包括一般选民和毛利选民人数，以及一般选举人口和毛利选举人口。不过，要想看到完整数据，还需要等到2020年中。届时，我们才能了解数据缺口到底在哪。

该报告建议下次人口普查依然将在2023年举行，如果改在2021年，可能没有足够时间进行更多的规划和修正。此外，对于未来的人口普查，要为突发事件提供更多资金。

报告还呼吁建立一个独立机构，就使用替代数据源的道德、隐私、安全等问题向统计部提供建议，建立设计权威机构，帮助安排未来的调查，此外还要设立一个人口普查委员会。

简而言之就是，更多的检查，更好的平衡，更倾向于倾听的管理层，以及更能快速反应问题的组织，也许还会有更多的现场工作人员挥舞着更多的纸质表格。

为了确保错误不会再次发生，可能还需要有更严格的问责。

政府目前正在考虑这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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